今年3月的第一周，邁克爾•柯林斯(Michael Collins)參加了哈佛商學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為期3天關于經濟危機分析的課程。作為聯邦儲備銀行(Federal Reserve Bank)的執行副行長，柯林斯表示，這門課程的優點是他可以接觸到企業家以及來自商界和政府的管理層。“我希望從這門課程中了解到，銀行體系之外的人們是如何看待此次危機的。” 這門課程的適時性沒有令人失望。“你必須與時俱進。” 這是哈佛商學院面對經濟危機推出的諸多課程之一。哈佛商學院已連續第二年位居英國《金融時報》管理課程排行榜榜首。它并非推出這種課程的唯一一所學院。5月中旬，約40位高管齊聚巴黎附近的楓丹白露，希望歐洲工商管理學院(INSEAD)的教授幫助他們解讀此次危機。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這些最有學識的教授準備講述一些有價值的內容時，企業卻負擔不起可能會幫助他們度過危機的短期管理課程的費用。 商學院流傳的數據顯示，業務減少約20%的現象相當普遍。管理教育研究俱樂部Icedr最近對45家公司的調查顯示，60%的公司減少了培訓和發展預算。但隨著課程類型和地域的不同，申請者數量和收入的下滑程度也存在明顯差異。 總體來看，專門為單個公司設計的定制課程表現優于公開課程。英國《金融時報》今年對800多家購買定制課程最多企業進行的調查證實了這點。未來3年，29%的受訪者認為定制課程支出將增加，43%認為將持平，28%的受訪者認為將減少。 但也有一些明顯的例外。歐洲工商管理學院和倫敦商學院(LBS)都表示，相對于公開課程業務，其定制客戶業務受到的沖擊更嚴重。杜克企業教育(Duke Corporate Education)市場交流和競爭情報課程主管戈登•阿姆斯特朗（Gordon Armstrong）表示，這家專門從事定制教育的機構收入也在下降，降幅為15%（至5700萬美元）。“我們曾預期會減少10%，但現在看來已達到15%。我們仍在接收客戶，但課程規模變小了一些。”過去7年，杜克企業教育一直位居英國《金融時報》定制課程排行榜榜首。 公開課程方面的情況則大不相同。美歐許多學校公布業務減少了三分之一。其中一個問題是差旅方面的：由于許多公司中止了出差旅行，公司無法支付——或不能讓人發現將要支付——飛機票價。 業務下滑起源于美國，但現在正波及全球。在弗吉尼亞大學(University of Virginia)達頓商學院(University of Virginia)，2008年是艱難的一年。達頓商學院管理教育首席執行官戴維•紐柯克(David Newkirk)表示：“去年9月之前，我們的多數客戶都處于一級禁閉狀態。” 墨爾本商學院(Melbourne Business School)下屬Mt Eliza Executive Education的管理教育系副主任保羅•柯克布萊德(Paul Kirkbride)表示，在澳大利亞，業務的強勁表現一直保持到今年新年。“到圣誕節前，（經濟低迷）還沒有對我們構成打擊。但當我們過完圣誕節回來后，就好像有人關上了水龍頭。如今，業務正再次回升。” 克蘭菲爾德商學院(Cranfield)公開管理課程負責人戴維•布切爾(David Butcher)表示，英國的情況與此類似。直到2008年底，該學院業務一直表現良好。他表示，如今市場已經穩定，高管課程的表現優于其它課程。 在加拿大，皇后大學(Queen's University)商學院院長戴維•桑德爾斯(David Saunders)相信，該學院要到2009年至2010年才能真正感受到痛楚。他表示：“我們今年的情況完全與去年持平。”但他補充稱，該學院在預算中已經考慮到今年下半年管理教育收入將下滑10%。“我們正在制作收入下降25%的模型，看看這將意味著什么。”  紐柯克教授指出，業務的下滑沒有美國商學院在9.11恐怖襲擊及亞洲Sars疫情之后所經歷的那樣糟糕。他現在的擔心是，豬流感可能會加重商學院的困境。“如果豬流感疫情蔓延，人們對于乘坐飛機與一群不相識的人會面會感到非常緊張。” 上述情況都意味著，商學院正在重新思考如何教授高管課程。許多商學院認為，管理者聚集在大學校園了解最新研究成果的傳統模式正不斷枯萎，尤其是在定制教育領域。 杜克企業教育行政主管賈里德•布利克(Jared Bleak)表示，許多公司正在尋找電子化的內部教學方式，以消除酒店、旅行和會議場所等費用。“人們正利用它（此次金融危機）作為改變教學方式的動力。” 西班牙企業學院(IE Business School)管理教育主管約瑟夫•皮斯特魯伊(Joseph Pistrui)表示，一個更深層次的因素是企業對航空旅行留下的碳足跡表示關切。 在英國的Ashridge，Virtual Learning Resource Centre的業務尤為良好。該中心主任托尼•希恩(Tony Sheehan)表示，今年頭3個月是該中心歷史上表現最好的時期，該中心向企業推出了在線教材。他表示：“這體現了市場的某種轉變。” 那么，經濟危機會帶來針對公司員工管理教育教學方式的永久性結構變革嗎？“我的直覺告訴我會，”歐洲工商管理學院管理教育負責人納嚴•龐特(Naryan Pant)表示，“但如果你問我會變成什么樣，我就沒法回答你了。我們正在對多種方式進行邊緣性嘗試。” 美國管理教育服務公司Freemont Learning總裁喬希•布蘭德(Josh Brand)相信，變化將是永久性的，人力資源部門將承擔起培訓的負擔。“我認為，我們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如果首席學習官能夠親自教授這些課程，他們馬上就有機會贏得管理層的尊重。” 盡管這看上去是一種新穎的觀點，但已得到最具學術性的倫敦商學院的認可。該學院管理教育系主任丹•蘇爾(Don Sull)表示，如果他是一位首席執行官，他會希望首席學習官發揮更積極的參與作用，而此次經濟危機將提供業務變革的動力。“我不是盲目樂觀，而是認為，這是重新思考業務模式的重大機遇……谷歌（Google）比商業教育更接近商業教育的未來。” 盡管如此，總會有一些學員看重與教授和學員面對面的交流。米蘭設計與時裝設計研究生院多莫斯設計學院(Domus Academy)最近上任的首席執行官福斯托•費德里希(Fausto Federici)與邁克爾•柯林斯一道參加了哈佛商學院今年3月的課程，并計劃今年再參加哈佛商學院的兩門短期課程。他表示：“在哈佛，確實有人撰寫案例，而在其它學校，人們教授的是哈佛撰寫的案例。”